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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余杭 中煤地质报第269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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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余杭

2022-8-11 作者 徐秋艳(陕煤地质物测公司)

如果有人问我天才是什么样子的,我肯定会告诉他,是余杭那样子。

余杭是我的挚友,好看又聪明,不是一般的聪明,是天才的那种。所以,学生时代每次遇到各种难题,我的第一反应都是问余杭,她肯定会,事实也是如此。

初识余杭是在初中开学第一天,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女孩径直走过来,成了我的新同桌,因为人瘦,整个人像是挂在衣服里,单薄得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一开始,我们都没说话,但她投过来的眼神疏离却温暖,有种别样的感觉。她就是余杭,我当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就是这个天才女孩,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在后来漫长的岁月里,带给我无数次的震撼。

第一次考试,余杭便是全校第一,但似乎一点也看不出来余杭有多用功,云淡风轻的样子,学习就像是捎带完成的。此后从初中到高中,余杭几乎一直是全校第一,“独孤求败”好多年。学习好、颜值高,余杭似乎备受瞩目,但她却看得很淡,整天藏在宽大的运动衣里,恨不得泯然众人。

余杭对周围好像都是疏离的,甚至是躲避的,用她的话说,太吵了。余杭喜欢安静,酷爱看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她的脑子像个照相机,看一眼,便会存储下来,日后随时提取。余杭看的书也总是很特别,不是天体物理,就是高等数学,要么就是宗教哲学。我每次都说,余杭,看这些你脑仁不疼吗?“我多想让它疼,但却触不到疼痛的边界。”余杭似乎很无奈,“它就像一个深渊,我又不敢长时间去凝望,只能拼命地去填充。”

多年以后,我时常想起余杭的这些话,彼时年少,未解深意,如今看来,余杭当时多想认清自己,多想在混沌中标记出自己的相对坐标,少年余杭就像个拥有神力的独角兽,天赋异禀,却神力不能自持,光环下是莫大的孤独,惶恐无力。与其说余杭与周围疏离,倒不如说她多想跟自己深入地聊聊。

临近高考,余杭出了小事故,上学的路上被飞驰的电动车撞倒,脑袋破了个小洞,血汪汪地流,染了半身运动衣。去医院看余杭,见她脑袋上绑满了绷带,“像不像中世纪的开颅术,我感觉脑子透气了点。”余杭居然对我狡黠地一笑。那一瞬,我觉得余杭似乎“双脚开始触地”了。

余杭唯一一次考试跌破全校前十,就是在最后的高考,裹着绷带考试,余杭恨不得把自己的脸也裹上。虽然高考不理想,但余杭依然上了我们都仰望的大学,选择了物理学专业。

认识这个世界,物理看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途径。刚上大一,余杭就把兴趣锁定在了高能物理方向,因为她觉得蜷缩着十一维度的微观世界,藏着宇宙的终极密码,她似乎一直在执着弄清什么。

上大学后,余杭的话也多了起来,有一次她告诉我,在看《太空漫游》,用另一种视角解读这个宇宙,妙趣横生啊!我说:“余杭,你脑仁不疼吗?”没想到余杭竟说:“疼啊,不过疼的感觉真好。”原来上次“脑洞”被开,失血过多,余杭长时间深度用脑之后,头就开始疼痛,似乎是在提醒余杭别想了,这样就好。也正因为如此,余杭似乎真正触摸到了自己,原来在深空中的失重感并不好。

余杭研究生上了医科大学,我对她的这个选择一点都不意外。她的照相机脑子,多修个学位信手拈来。虽然余杭说,中科院暂缓了世界最大的大型强子对撞机建设,她好失落,决定放弃高能物理了,但我明白,余杭似乎喜欢上了“回归尘土”的感觉,自洽且自足。

余杭说她以前一度想知道海森堡、玻尔甩自己几条街?甚至想亲自测算出来,却如同量子力学,永远都测不准。但是现在,街区模糊了,深渊模糊了,宇宙也模糊了,身边的人反而逐渐清晰起来。往回望,曾经暮霭沉沉,向前看,却见一抹天光,明亮而温暖。格物未必致知,隐入尘烟,寻找羁绊,竟有别样之美。

如今的余杭已是一个优秀的心外科医生,悬壶济世的杏林高手。最近一次见她,还是看她在病房里俯身跟患者笑着聊天,病人是我小姑,余杭也喊着小姑,她似乎跟每个病人都很熟络。余杭还是那么好看,纤细的身子隐匿在白大褂下,在吵吵闹闹的医院里,有种恰到好处的和谐。而此时余杭的眼里早已没了疏离,余下的尽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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