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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散文诗 中煤地质报第288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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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散文诗

2024-6-17 作者 古 瑶 (陕煤地质物测公司)

父亲是村里最出色的泥瓦匠之一,基本上不用水平仪、吊线锤之类的工具就能保证墙面横平竖直,有空时还会做一些小小的水泥雕塑增添些许趣味,故而来家里找他干活儿的人络绎不绝,加上父亲为人忠厚仗义,在老家小有名气。

父亲总说自己是个粗人,拿砖瓦的手不能和握手术刀的叔伯们相提并论。可每当我看到他手上厚厚的老茧时,总觉得那些痕迹像极了温柔而又坚毅的散文诗。

父亲的散文诗,爱是第一个字。少时读书,父母亲总会竭尽所能为我提供好的条件,包括辅导资料、额外的补课,以及那些在我虚荣心的驱使下买回去的各类电子词典。那时的我学习成绩不好,他们从不会责骂我,更多的是费尽心思地鼓励我。每每这时,我总会心虚地撇开视线,而后在心里默默地自责,并坚定日后好好努力的决心。

父亲的散文诗,没有太多华丽的辞藻,出现最多的是“体谅”二字。就像我了解他干活儿的辛苦,他也体谅我工作的不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开始看我书架上摆放的历史和风俗地理类书籍,后来无意间说起我才知道,他是为了在我新到一个地方时能及时告诉我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历史故事。爱没有特殊的名字,却总是无意识地贯穿生活的角角落落。每隔一段时间,父亲就会和叔伯去稍远的地方建寺庙,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从寺庙求来的红布条。二十多年来,我背包里的红布条换了又换,却从未间断。

那天与父亲视频通话时,看到他又到了一个新地方干活。烈日下,他顶着草帽大口吃着西瓜,满头大汗却绝口不提自己的辛苦,反而一直叮嘱我照顾好自己,别舍不得吃穿。写到这里,忽然想起父亲常年穿着的那种二十几块钱的迷彩胶鞋。前些日子我还笑他:“都什么年代了,没人穿这种胶鞋啦。快换换鞋吧,老古董。”父亲笑笑就没了下文。

父亲的散文诗,是拼命努力的代名词。回忆起以前的自己,总觉得很对不起父母的付出。还记得每年交学费或过节时是最难的,因为家里没有余钱,一年四季面朝黄土背朝天,光是维持日常生活就耗费了他们的全部精力,那些破旧的毛票也不知是攒了多久的成果。随着大学学费的增长,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是不是又多了一些额外的活儿,是不是又多了几个不眠不休的夜晚。思及此,愧疚感排山倒海而来,淹没了心里过分骄傲的影子。

这一生,有人读的是书,习得满腹才华;有人品的是茶,尝到百般滋味;有人写的是诗,用的是孩子的名字。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品读父亲的散文诗,握紧他满是老茧的手掌,纵然往后步履蹒跚,却渐渐明白爱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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