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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易,唯有坚韧不拔 中煤地质报第29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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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易,唯有坚韧不拔

2024-8-15 作者 刘雪婷 (陕煤地质油气公司)

中岛美嘉演唱的《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里,有一句歌词——“一味想着死的事,一定是因为太过认真地活。”

这让我想起二十一岁的史铁生第一次在父亲的搀扶下,走进友谊医院神经内科病房。

虽还能走,但史铁生走得艰难。那时他就下了决心:要么好,要么死,一定不能再这样走出来。

正值意气风发、施展抱负的青春年华,却被命运拦腰折断,双腿瘫痪,身体被束缚在轮椅上。巨大的落差感让他极度悲观暴躁,直到为自己忙碌奔波的母亲的去世,如一声惊雷,震醒了迷茫中的他。那后知后觉的爱与付出,让他感到愧疚,开始反思审视自己。

不再想着去死,史铁生用写作向命运讨要一个说法。

纵观史铁生的一生,从思考肉体残疾到心灵残疾,是不断在精神与灵魂探索中前进的一生。从最初绝望抗拒的一身刺到开阔如海般的胸怀与包容,他与死神顽强搏斗四十年,在此过程中无限拓宽了精神与生命的广度。

史铁生毫无保留,真诚地向世人讲述这一切。

《我二十一岁那年》,讲述了史铁生从愤愤痛恨着所有、心存死志,到明白了“在科学的迷茫之处,在命运的混沌之点,人唯有乞灵于自己的精神”的变化。

既然世事无常,命运休论公道,在迷茫与混沌不可解的无数选择中,与其沉溺于抱怨憎恨里,我们何不坦荡热烈地好好活一回?

《我与地坛》里,“十五年中,这古园的形体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东西是任谁也不能改变它的。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那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

路途中的艰难险阻,给生命留下了不可逆的伤痕和残缺。坎坷无需害怕,因为我们总会以精神的力量将这些所谓的不完美填平、照亮,这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治愈与完整?

《给盲童朋友》里,他说“生命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一个不断超越自身局限的过程”。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平等的,遭遇了痛苦,谁能够保持不屈的勇气,谁便能更好地超越局限,感受更多的幸福。

47岁的史铁生肾脏彻底衰竭,转为尿毒症,此时靠透析才能生存的他,承受着身体与意识的双重痛苦,仍争取在每两次透析中间那个比较清醒的上午写作两三个小时。时间变得越发奢侈,如此情况下,他仍用四年时间写出了《病隙碎笔》。

“信仰则看见人的苦弱与丑陋,沉思自省,视人生为一次历练与皈依爱愿的旅程。”让生命在命运跌宕起伏、苦乐相依的音乐里,去体验、去拼搏,驱散一切虚无。向内里,求真诚,不怨怼,坦然面对,勇敢向前。

中岛美嘉也曾如此。作为歌手,2010年她在出道十周年之际,因为耳咽管开放症不得不宣布暂停一切音乐活动。在疾病的影响下,唱歌对她而言变得无比艰难。次年,中岛美嘉复出后,经历着状态的起伏和媒体的不断质疑。

但她没有止步不前,抑或是就此放弃,2013年发行的这首歌《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就是最好的回答。

相信看过中岛美嘉现场演唱视频的人都会动容,她用力地在舞台上用脚踩着节奏、踏着拍子,嘶吼一般喊出自己的心声——“请好好活着,心怀希望仍对这个世界充满期待。”

人总有低迷苦闷的时候,会感到事事不如意,在生活中挣扎,不被理解,孤独且无助。

在这些至暗时刻,中岛美嘉铿锵有力的歌声里的坚韧执着,就是她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就像迷茫中的光,足以对抗一切困苦磨难。能让人穿过最深层黑暗的,必然是最浓烈的希望。

史铁生用他同样温暖朴实而有力量的文字,治愈着自己,也帮助了无数的人。

像水,亲切地流淌过也曾因命运不公痛苦挣扎的绝望者心中,在感慨里趋于平和,获得源源不断的勇气;又像火,以其深刻独特而平实的哲思为炬,将希望燃得更热烈,为无数身处黑暗困境的迷茫者照亮前行之路。

并不是觉得死可怕,而是生值得我们尽最大的热情去对待。

生命的力量本在于不顺从,史铁生选择了一条比死亡更艰难的道路,在无尽的将人碾碎的苦难中,用最坚韧的意志,坚持到生命的尽头。这不屈的背后,正是他对生命毫无保留、一腔赤诚的热爱。

史铁生用一生所展现出来的,是一种向上的深思与沉稳,以及蓬勃的生命力与韧劲。在此等坚忍卓绝的精神力量中,我看到了人性光辉,他是一个伟大的人。

我永远会为不屈服于命运苦厄的灵魂而感动。

人生不易,唯有坚韧不拔,以及对生命的热爱让我们所向披靡、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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