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听《伤逝》之水的
一百年过后
我相信春祭的檐雨仍会有溅起的弹性
在向上、向外的渴望中寄托了种种韧劲
会有临窗窥视的眸子,在朦胧的婆娑处
点亮一丝丝的光芒
抑或,它能照亮整个黎明
而将夜里的黑暗葬在昨天,这将是
令人激怀的幸运,将带来百花芬芳的合唱
但是,抑或它仅能照亮一棵荏弱的丁香
而将更多的期许,留给了明天。那么
醒而未醒的晨星,特别容易流逝而远
正如绵绵的檐雨,虽然一滴滴或交融为潭
或徘徊为溪,却难淹没所有的困顿
的确,我是去听《伤逝》之水的
我听到,橹上滑落的诗
或者,篙上跃过的词
那些遥远而濡染的一出出意境,竟然
仍在百年之后的丁香树下,酝酿着迟顿的高潮
纵然,随戏而舞的纸屑,不会全部幻化成蝴蝶
我感觉到了,当门一扇扇被勉强推开
我仍沉溺于想像,想像到敲春的蝶翅
拍疼了我久违的泪珠。我的泪珠
彷徨在长时间不想站起来的椅子上
在偌大的剧院空间,我不想着急地
躲在别人的后面,享受月光的皎洁与美丽
《伤逝》衍变了流水的姿态,在跌宕婉转间
我仍品味出一百年前懵懂的岁月
在那丁香树下
看到中华民族蜕变中的探求与抗争